追。

 

從小到大我總是照著大家的希望去完成任何事情，是個乖巧的二兒子，是可靠的副班長，長大了以後也是個平時沒沒無聞但總是會在緊要關頭做好公司需求的副經理，一直以來我總是很習慣自己是第二順位，也覺得處在這個位置非常的自在，只不過最近的我開始了有一種想要成為了一個人的第一順位的想法開始出現，雖然跟對方認識也不久，真正的有接觸也只是一兩個禮拜前才開始，但卻讓我有種不管做什麼事情的時候都會先想到對方的感覺，所以這樣子是喜歡嗎？如果是喜歡的話，那該怎麼繼續下去會比較好呢？

 

我緩緩的從鍵盤鍵入了這些字，一想到要把自己的心情這麼說出來，甚至只是說給一個素未謀面，僅僅是在空中單方面聽著對方聲音的人聽，額頭也不禁沁出了汗。

 

但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會得到自己最需要的問題也說不定，看著停在最後的游標持續地閃爍著，就像是某種信號一般，吸引著我將我的問題發送出去，而我在嚥下一口口水以後，便按下了送出的按鍵。

 

會得到什麼樣的回應呢？我看著螢幕上「送出成功」的字眼這麼想著。

 

只不過可能是送出了自己的想法以後的緊張和忐忑讓人有些睡不著覺，直到天都亮了，窗外也開始出現了人車行經的聲音我還是在床上清醒著，既然如此那就去把上次要去找李銳他們的事情給完成吧，我一邊這麼想著，本來有些疲憊的感覺也消失了，雖然在出門以前我還是喝了杯咖啡才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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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接近十年的時間都沒有回過家，但有些東西還是深深烙印在自己的心理面的，就像是回家的這條路，有的時候不如說是本能或許會更來的貼切，雖然周遭有許多事物都跟當初離開的時候不一樣了，但還是會不停地感受到那種熟悉的感覺，這條路大概閉著眼睛我都還是會走吧。

 

看著這棟佇立在市區裡的獨棟透天，雖然看起來有些的格格不入，但行經的路人看起來早就見怪不怪那樣，只是就算是在這裡生活了快要二十年才離開這裡，至今我還是覺得有些不習慣，也因此站在大門前裹足不前。

 

「咦？小稜嗎？怎麼回家了不進來呢？」我轉頭看向了聲音傳來的地方，才發現是家裡的幫傭王姨，王姨從我小時候還住在這裡的時候就是我們家的幫傭了，認真地說起來，我和王姨接觸的時間比自己的父母還多也不為過。

 

「太久沒回來了，有一些緊張呢。」因為第一個見到的人是王姨，也讓我意外的感到放鬆許多，也忍不住地對她誠實以告，畢竟對我來說她更像是我的家人一樣。

 

「這麼久沒見，你看起來又更加的穩重了呢，眼神看起來也堅定多了，是不是有遇到什麼讓自己成長的事情呢？」王姨一手提著剛從市場買回來的菜，另一隻手伸了過來牽住了我，就像是小時候帶我去上學那個樣子，想要把一直待站在家門口的我也一起帶進家裡。

 

雖然身旁有王姨陪著，但心裡面還是有點忐忑，在進到房子裡以後看到家裡的擺設就像是那年離開家的樣子，不禁覺得有一些懷念，雖然這些擺設好像有些不合時宜，款式也有些老土，但看這那些家俱，便忍不住地回想起了一些年輕的回憶，像是我們坐在餐桌邊吃飯的時候李銳總是會幫我吃掉我不喜歡吃的蔬菜那樣，像是投影片那樣，一幕一幕的回顧著我真的曾經在這裡生活過的事實。

 

或許是我從一進門就愣愣地看著家裡的樣子太過於醒目，就連王姨早就將買回來的菜放進冰箱，並且倒了杯牛奶給我並遞到了我面前，我還沒有發現。

 

「小稜，喝杯牛奶吧，晚點小銳跟老闆就回來了。」直到了王姨出聲我才回過神來接過她手中那杯不知道舉在半空中多久的牛奶。

 

我捧著那杯有點溫熱的牛奶，默默的坐到了以前自己最喜歡的那個角落，感受著那杯牛奶傳來陣陣的蜂蜜香，從小只要睡不好，王姨就會熱一杯蜂蜜牛奶讓我可以放鬆心情好好睡覺，或許是她也感受到了我的緊張，所以也在此時熱了杯牛奶給我，對此我感激地喝了一大口，還好，還是記憶中的那個味道。

 

而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就一直維持著相同的姿勢直到了牛奶已經冷掉了才聽到了從大門傳來的父親和李銳的聲音，他們的聲音聽起來很稀鬆平常，即使聊天的內容是剛剛開會的時候那些股東們有多刁難的話題。

 

「小稜？你回來了阿？」先發現我的人是李銳，他的語氣讓人聽不出來他的心情是怎麼樣，但依照我跟他相處多年的默契讓我知道他是開心的，畢竟我們那麼久都沒見面了，是吧？

 

而我也對他笑了笑，就像是小時候我等著他從學校放學回家那種期盼的眼神一樣。

 

「突然回家有什麼事嗎？」而父親也像是我記憶中的那樣，講話絲毫不拖泥帶水，總是直接就切處中心點那樣。

 

而我看著他那充滿威嚴的臉龐，也感受到了後背慢慢沁出的汗準備要浸濕我的襯衫。

 

「其實我是想要徵求你們的同意才回家的。」看著父親的樣子，也讓我決定了速戰速決這件事會好一些。

 

只見父親看起來就像是早就知道一切一樣，微微的勾起了一邊的嘴角。

 

「可以啊，從中學以後就不曾在看過你跟家裡要求什麼，我想這次不管是什麼事情你應該都是已經認真的想過了對吧？」他就像是將我看穿了一般，一口氣就說出了我心裡所想，也讓我不得不再次佩服起，他還是我心目中那個無法超越的存在。

 

但這次的協商竟意外地比我想像中的順利許多，也讓我覺得十分的不可思議。

 

「那麼等離婚手續辦好以後我再通知你們。」說完了這句話以後，我便起身準備離去，既然要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那麼也沒有理由繼續待在這裡，我向父親示意了以後便準備轉身離去。

 

然後是在關上家裡大門之際，我聽見父親說的

 

「阿稜，你長大了。」

 

雖然我不知道他的語氣是不是在稱讚我，但不諱言的這大概是我40多年的人生以來，第一次得到他正面的評價吧。對此我不禁覺得有些熱淚盈眶，鼻子酸酸的感覺讓我有些無法控制我的表情，一直以來我就像是李銳的影子那般，雖然長大了以後被大家所信賴和敬重，但在我心裡面，我仍舊覺得我是李銳的影子。

 

直到了今天，我覺得我好像終於自己面對了陽光。

 

原來陽光，那麼耀眼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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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心中的大石以後，連走路都覺得輕盈起來，也在此時突然感受到了手機的震動，打開手機一看又是幸福透天厝群組的訊息，我一邊想著是不是又要辦什麼團體活動一邊把訊息給打開

 

貝兒：星期天下午 我有事情要宣佈。

季予望:「是有喜事嗎?要結婚了?」

高凱兒：「貝兒姊的喜酒好喝嗎？」

賴爾暄：

貝兒：記得要赴約孩子們

貝兒：訊息說不清楚的

 

看著他們的訊息，我也傳了句「明白了！會準時到場」的訊息回去

 

然後帶著一點小跳步的感覺走回家，也因為今天的一切都讓人覺得太開心了所以我也拋開了因為在廣播節目留言的緊張感，改以期待的心情等待廣播的到來。

 

"今天的主題比較特別一點。我們來討論一下"喜歡"，我想年少時大家都有困惑過，這樣的感覺算不算喜歡呢？對你們來說喜歡是什麼呢？有一定的定義嗎？歡迎各位聽眾們發訊息進來和大家一同分享。"

 

"我先來說說我自己認為的喜歡吧。我認為喜歡這樣的情感可以放在許多面向。例如遇上合胃口的食物我們會說 我喜歡吃這個。有熱衷的興趣或是活動，我們也會說自己喜歡做這件事。但如果是放在愛情面呢..... 我想當和對方相處時那種喜悅之情是難以忽略的。不過呢跟前面略有不同的大概就是，儘管你喜歡這道食物但你願意且能夠自然地分享給他人、喜愛的事物也樂於推薦，但喜歡的人你會想獨自擁有。我想就是這樣的區別吧？ 好啦 接下來我們來看看聽眾們的分享吧。"

 

聽著主持人的引言，還有接下來觀眾的留言，讓我不自覺地開始緊張起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輪到自己的問題。

 

正當自己還在思考的時候便聽到了自己的問題

 

"聽眾9137說一直以來自己總是任何人心目中的第二順位，雖然自己對於這個位置感到非常的自在也覺得很好，但不知道為什麼，最近突然萌生了想要成為某個人的第一順位的想法，只是因為從來沒有這樣過，所以不知道這樣的自己是不是對的。"

 

"雖然我並沒有想過要成為誰第一順位......  但關於這樣的想法，我認為沒有對錯。如果你有這樣的想法，只能說那個人肯定對於你來說很重要，不然也不會想爭取成為他心中的第一了，對吧？ "

 

聽著主持人的回答，突然有一種釋然的感覺，本來覺得變成這樣的自己有點太過於貪心了，但聽了她說的話以後便覺得自己 好像沒有那麼不好了。

 

看樣子今天真是不錯的一天呢，能夠安心地入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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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得的今天叫醒我的不是手機鬧鐘，而是肚子餓的感覺。

 

我坐在床上默默地想這要吃些什麼東西比較好，但肚子持續傳來了飢餓感好像不容許我繼續待在床上思考這些問題，那不如就直接去廚房看看有什麼可以吃吧。

 

剛從廚房走出來便看到Heme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休息著，雖然有些驚訝得差點將手上的牛奶給灑出來，但自從上次爾暄煮東西給大家吃以後，Heme好像就不像之前那麼神秘了，偶爾便會像現在出現在公共空間，雖然還是不會主動地搭理別人，但是比起之前總是待在房間或者是出門工作那樣比起來，真的是好多了。

 

我想了想便決定再去倒杯牛奶，並且放到她的面前

 

「這麼早就待在這裡，你也是來覓食的嗎？」我笑著這麼對她說，希望她不會覺得我的搭話很突兀。

 

「不，我吃過了。早上好」Heme看向了我，然後點了點頭，簡短地回應我的話。

 

「我可以坐在妳旁邊嗎？」我繼續看著簡短回應著我的Heme，試圖再拋出個問題給她。

 

雖然對她的了解並不多，住到這裡這不算短的時間哩，跟她也沒有什麼接觸，但從大家共同的活動看來，她的個性大概就是這樣比較怕生悶騷的樣子吧。

 

只要她有回覆我，那這樣應該就表示他應該沒有排斥我的想法，至少我和大家相處的經驗事這麼告訴我的。

 

我本該是要默默的喝完我的牛奶就回房間繼續休息就好，但不知道為什麼就有一種繼續坐下來跟她聊天似乎也是不錯的想法產生，於是我又再次對她發問了

 

「住進這裡以後，妳覺得這裡如何呢？雖然跟我想像的不太一樣，但我蠻喜歡這裡的，感覺好像多了不少家人一樣。」因為怕她覺得我的問題很突然，我也把我的想法一起告訴了她。

 

像是聽進了我的話那樣，她沉默了一陣，而我像是在等待她的回答一般，坐在一旁兀自的喝起了牛奶。

 

「比想像中的好。原本以為這麼多人住一起很不方便，但大家處的還不錯。」依舊是簡短，但不失重點的回答。

 

「那這樣真是太好了呢。」看著Heme的反應，感覺應該是真的也覺得這裡不錯，雖然還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們會被聚在一起，但到目前為止的生活都讓人覺得滿意。

 

我看著她一貫維持著的冷靜的樣子，不禁脫口說出「雖然有些突然，但你有想過要成為誰的第一順位的想法過嗎？」我摩娑著馬克杯的杯緣，我對於自己突然脫口而出的話感到有些驚訝，但話說出來了也收不回去了，我只好繼續「玩」著我的馬克杯，試圖想要消除一點自己的緊張。

 

「一直以來我總是任何人心目中的第二順位，雖然我對於這個位置感到非常的自在也覺得很好。」

 

「但不知道為什麼，最近突然萌生了想要成為某個人的第一順位的想法，只是因為從來沒有這樣過，所以不知道這樣的自己是不是對的。」看著她似乎開始思考我說的話，我又補充了這些話，也因為如此，讓我突然覺得有些口渴，只不過在舉起杯子時，才發現剛剛倒的牛奶早已被我喝完。

 

看著她聽完我的問題以後微微皺起的眉頭，不禁讓我思考著是不是我的問題對她來說太麻煩了呢？讓我也思考起了自己是不問了太過深入的問題讓她不知道怎麼回答呢？

 

「雖然我並沒有想過要成為誰第一順位......  但關於這樣的想法，我認為沒有對錯。如果你有這樣的想法，只能說那個人肯定對於你來說很重要，不然也不會想爭取成為他心中的第一了。」而她就像是思考完了那樣，如此回答我。

 

聽著她的回答，讓我忍不住看向了她。

 

這個回答怎麼似曾相識的感覺呢？

 

不過也因為她的回答讓我認真地思考了一下，所以這種事情都是人之常情吧？單純是因為我以前都沒有過這種想法才會覺得自己這樣很奇怪，是嗎？

 

兀自的得到了自己可以接受的結論了以後，不禁放鬆地笑了一下，就像是懸在心上的石頭被自己給放下了那般，或許對於Heme來說，我的問題她可能覺得很突然，但還是很感謝她願意給我她的意見。

 

「謝謝妳的意見，我想我知道我接下來該怎麼做了。」我舉起早已空了的馬克杯與她碰了杯。

 

「牛奶還冰的時候最好喝喔，趕快喝掉吧。」說完這句話以後我便起了身決定回房間去。

 

在臨走之際，我轉了頭看向了她

 

「還有，謝謝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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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為自己的問題被解決了以後，便覺得時間過得特別的快，就像今天就是大家約定好要在客廳集合開會的日子，雖然不知道今天開會的內容是什麼，不過按照往常的經驗告訴我，我想大概還是一些幸福透天厝營運的日常事務吧。

 

「今天請大家來，就是要跟大家說，這個同居生活......要告一段落了。」第一個發話的人就是找大家一起來開會的貝兒，但她的第一句話就讓大家全部將眼神投射到她身上。

 

「什麼意思？是房東請妳來轉達的嗎？」而予望的疑惑也像是所有人的疑惑一樣，而我還是持續地看著貝兒，希望能夠從她的眼神裡讀懂些什麼。

 

「嗯，是的。」而她只是簡短的回覆著，並沒有要多透漏些什麼。

 

「......為甚麼？」在一旁的爾暄也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雖然看起來還是有點不敢和別人相處，但相較一開始的樣子，她已經開朗了許多，所以這個決定對她來說無疑是又要將她打回原形了吧，對此讓我有點擔心了起來。

 

「告一段落？是...表示大家要搬離開了嗎？」連平時總是待在一旁沒有什麼意見的韓天也忍不住出了聲，只見大家的臉色看起來也越來越凝重。

 

「正如韓天所說的，一個星期以後這裡將還給房東。」而貝兒的樣子像是早就做好了決定那般，只是盡個告知的義務而已。

 

「雖然知道總有結束的一天，但為什麼這麼突然？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而平時只是在一旁聽著大家決策的建廷也忍不住地開了口。

 

「而且我們該怎麼相信你說的話是真的？明明我們大家都沒有見過房東這個人。」初九的語氣聽起來似乎有些的生氣，客廳的氣氛也開始有一種火爆的感覺浮現。

 

「而且一個禮拜就要搬離開，時間上有點急迫，房東有說為什麼這麼緊急嗎？」而可以說是這個家最溫和的顧君也發出了這樣的疑惑，看樣子大家都覺得很驚訝，也讓我皺起了眉頭思考著究竟是發生了些什麼事。

 

只見貝兒搖了搖手中的紅酒，然後喝了一口，那個架式就像是在感受那個酒的美好一般，接著沉默了很久才吐出一句

 

「我就是房東，但未來不是。」那一瞬間大家沉默的樣子顯然都被嚇得不清吧。

 

「我想小君的意思應該是還要先找房子簽約，大家都還有工作或是要上課之類的！所以一個禮拜確實有些趕，不過既然是房東的意思我們會盡力遵守的。」而我聽完她的話以後，覺得一切好像也沒什麼轉圜原地只好這麼回覆著她。

 

「自然，你說的是，但這個房子一個星期後將不屬於我。」

 

「妳不覺得妳應該先說清楚，突然要我們搬出去的理由嗎？」就像是快要忍不住那樣，予望看起來很努力地壓抑著自己的怒氣這麼問著貝兒。

 

「還有既然你是房東，那為什麼之前不說呢？」反倒是初九似乎是忍不住了，連語氣都變得火爆起來。

 

「我也沒想事情會發生的這麼突然...」而貝兒只是默默地又啜飲了一口紅酒

 

「是時候該珍惜自己本來擁有的,你我都太常錯過了。」然後像是在勸世一樣這麼說著。

 

「好吧，我會想念妳的美酒的，貝兒姊。一周對我來說好像有點長了，畢竟我可不打算帶走整個衣櫃，行李也不需要藍浩克替我搬。」在一旁一直沉默的高凱兒出聲了，看樣子她對於這樣的結果似乎沒有什麼意外的，而她也只是接著說了句「我家其實就離這不遠，有需要的話我有房間。」，便起身離開

 

「你是房東，既然你都決定了，我們也不能做什麼。」我看向了似乎快要完全爆發的初九站起身來，「我只是覺得這樣有點不負責任而已。」接著氣呼呼的走掉，彷彿再留下來就會直接吵起來似的。

 

「看來事情已成定局，還是非常感謝貝兒姊當初的邀請，我們會盡量在一星期內搬出去的！建廷哥、顧君我們走吧。」我看著韓天看起來已經不想多說什麼的將建廷和顧君一起帶走。　

看著他們離去，我也思考著是不是也該跟著離去。

 

正當我還這麼想著時候便聽到予望用抑制不住的慍氣說著「我會去好好思考是誰向妳推薦了我，儘管我覺得妳說得一切都來得莫名其妙，邀請我們來現在又趕我們走，而且根本搞不清楚妳辦這個同居生活的用意。」看著她一口氣說了一大段話然後大口喘著氣的樣子，讓我覺得有些驚訝，或許是沒看過她如此生氣的樣子吧。

 

「但還是很感謝妳邀請我來，畢竟在這我的確過了段挺好的日子。」接著就轉身離去。

 

看著他們錯愕又生氣的樣子，不禁讓我思考著看起來很平淡的我是不是看起來太格格不入了一些，但我想可能是因為人生經歷了太多不同的變故讓我早就已經習慣了，沒有一個地方是可以一直待著的吧。

 

比起被迫搬離這裡，我更好奇的是，是誰讓我來到這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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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幾個小時前場面還很火爆的客廳現在已經空無一人，就像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那樣，經過了幾個小時以後，我也冷靜了許多但還是不知道自己會來到這裡是因為誰，也不知道那個人是抱持著什麼想法讓我來這裡的。

 

在客廳兜轉著的我，發現了坐在庭院喝著酒的初九，看著她的背影，不禁想到剛剛她憤怒的樣子，不知道她有沒有氣消了一些呢？

 

「一個人在喝酒嗎？」我這麼問著她。

 

「介意我一起嗎？」接著走到了她的身邊，我指了指她身旁的啤酒，想著是不是能夠跟她一起喝個酒。

 

而她點了點頭「嗯，當然沒問題。」，語氣也聽起來和緩了許多。

 

我隨意地從她身旁拿了罐啤酒，然後和她一同看著天上的星星，我們兩個一句話都沒說，但我也在思考著她現在是什麼心情呢？

 

「呐，李稜大哥。」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這麼開了口。

 

「怎麽了嗎？」我看向了她，好奇著她會說些什麼。

 

「你覺得幸福透天厝對你來説，是怎麽樣的存在啊？」

 

聽著初九的問題，不禁讓我想起了大家一起圍在餐桌吃飯的樣子還有大家在烤肉的時候那個熱鬧的樣子。

 

還有季予望的樣子。

 

不知不覺幸福透天厝的生活變得就像是自己真實的日常的一部份那樣，沒想到還是會有要結束的一天，想到這不禁覺得有些失落。

 

「嗯...大概是一次奇幻旅程吧，像夢一樣，會醒過來，但又會忍不住一直回味的旅程。」

「像夢一樣啊...」她重複了一次我說的話，希望她會滿意我給她的答案。

 

雖然這一切終究會結束，但我想，有這些回憶對我來說，應該就是回台灣以來最大的收穫了吧，不知道其他人是怎麼想的呢？

 

我拿起了剩餘半瓶的啤酒，一飲而盡。